王一博
王一博闖入過很多領域,都是大神云集。13 歲那年,因為在電視上看到一場比賽,他開始學習街舞,至今已滿十年。在這個行業里,舞者相對于歌者很難有個人代表作,從而獲得主流大眾的關注。這讓他十分珍惜舞臺,哪怕只有一秒鏡頭,也要做出一百分的表現。
追溯起來,他跳舞第一次被大眾看到,是2018 年以導師身份跳《創造101》的主題舞,只要把燈光投射過來,他就會散發十足的魅力。沒有一夜成名,除非這一夜是長達數年的漫長。也是因為珍惜,王一博每一次舞臺都是獨一無二的,他說這是入行以來,自己做過的“最固執的決定”。
“2020 年我參加了很多表演,我就想要求自己盡量不重復,去看我過去一年的演出,應該沒有一場是一樣的。但是,2021 就不一定了,可能對自己有別的要求。”很多時候,他忙到沒有私人時間,“但我依然盡可能地去學、去練,就像學表演和學魔術。”
去年他成為《這!就是街舞3》的隊長,編導說:“從第一次跟他溝通,王一博就特別積極,像一個孩子看到自己喜愛的事物,非常迫切地跟我們深度交流。”小時候看別人做很酷的地板動作,他做不到,只覺得“我都要瘋了”。那時舞房里一起玩的都是哥哥姐姐,很多年過去了,比賽的選手還是比他大。
王一博
也在海選階段看到幾位比他當年還小的小朋友,王一博感慨,街舞的環境越來越好了。“我們之前想上一些大師的課,都要去排隊,想找資料也很難,現在很容易就能上。學舞的人更多了,現在小孩的基礎也好。一說街舞,大家都知道,而且喜歡看,不再那么小眾了,還作為競技項目加入了奧運會。”
在這個舞臺上,他也想贏,但更想交到更多朋友。“因為挺久沒跳街舞了——真正意義上的街舞,演出跳的舞是不一樣的。”他嘴上說著“沒有想過征服誰,或者證明什么”,但在第一次battle 中就獲得了隊員的認可與尊重,重回熟悉的領域,他多了幾分自如,覺得自己“不再用力了”。隊友BouBoo 說:“我知道很多idol 會跳舞會唱歌,也很酷,但我在眼里,王一博就是個舞者,他也不只是在跳舞。”
王一博
也履冰沐雨,也熾血難涼
街舞總決賽那天,《冰雨火》的導演傅東育去現場看比賽,見證“一波王炸戰隊”的奪冠。盡管王一博稱自己不是個厲害的舞者,傅導卻告訴他:“別著急謙虛,專注跳舞的時候,你就是有掩不住的光芒。”他感謝導演選擇自己出演這部戲,很久以前他就說過,喜歡熱血、有能量的作品。“這次在戲里也有持槍的動作,感覺很帥。”戲中有不少抓捕、追車、爆破的場面,“履冰沐雨,熾血難涼”,就是形容他飾演的緝毒警察陳宇,內心充滿正義感,一心想要查明真相。
為了這個角色,他頭發剪得更短,每日訓練增肌。盛夏來臨,西雙版納進入雨季,空氣越發潮濕,水汽的蒸騰帶來猝不及防的陣雨,無法預知晴空萬里的下一秒是不是兜頭淋成落湯雞。王一博拍了一場泥濘中的戲,起初是人工降雨,拍到后面天降暴雨,劇組的人說:“沒見過這么瓷實的泥。”
后來他跟導演打趣說:“我指甲里的泥現在還沒洗干凈。”傅導說:“這是你的本分,你是個演員,一個稱職的好演員。”他曾執導《破冰行動》,善用老戲骨,也大膽啟用年輕人,對王一博的喜歡溢于言表,夸他“皮實,勇敢”,傅導說:“在《冰雨火》的拍攝中,他身上受了傷,心底掏出了魂。”
王一博
在這片土地上,最危險的不是蚊蟲獸蟻、密林中的瘴氣沼澤,而是偷獵者與毒販。劇組轉場到勐海縣,王一博感到身處禁毒一線的氛圍。這里地處西南邊陲,毗鄰世界三大毒源地之一的“金三角”,國境線長達146.6 公里,天然無屏障。“過緝毒值勤點的時候,警察要求開車檢車,我們每天都會經過,被詢問從哪里來,到哪里去,攜帶了哪些物品,那時就感到這種緊張。”
在勐海禁毒大隊,警察會跟他們講自己的故事。“臥底、便衣的傳奇在他們身上真實發生著,他們會喬裝改扮,和毒販交易時進行抓捕。聽上去挺酷,實際非常危險,有一位警察腿上中過子彈。”生活中這個群體很低調,他們從不露臉,警嫂也從不敢讓人知道丈夫的職業。
拍過幾部戲的王一博,現在對表演有了更多內心的沖動。會想嘗試更多角色,會在看到好作品時“心里發癢”。最近看了羅曼·波蘭斯基的《鋼琴家》,華沙在戰爭中動蕩,猶太鋼琴家成為孤獨的流放者。“看到這樣的角色,心里就很想演,而且我還喜歡上了聽鋼琴。”王一博的閱片量在快速增加,米洛斯·福爾曼的《莫扎特傳》、昆汀·塔倫蒂諾的《低俗小說》,“很多很多角色,都想體驗,都很喜歡”。
王一博
此后冬夜多溫暖,明亮閃光
在云南這個頗有口福的地方,王一博沒有盡享美食。“我不是特別愛找吃的的人,有美食放在面前就吃,沒有的時候不惦記。”進《冰雨火》的劇組前,《天天向上》到昆明錄制,那是去年他在橫店拍完《有翡》后,“天天兄弟”第一次聚齊。大張偉和錢楓在路邊等他,手拿硬紙板,寫著大大的“歸隊”二字。
見到久違的汪涵,他說最想吃涵哥做的冰糖排骨。當晚眾人在百年老宅聽著民族歌曲,汪涵悄悄溜出去,做他心心念念的排骨。“吃完排骨后的湯汁,蘸什么都好吃。”那天大家聊到一個問題——你喜不喜歡現在的自己,王一博的回答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我沒把關注點放在自己身上,更多地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他說最想要的特殊技能是隱身,那樣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但又在隱身和瞬移中搖擺不定,“瞬移去工作,也挺方便的,還多了時間瞬移回來做我喜歡的事。”
王一博
在不間斷的工作日程中,他早已學會擠出時間。“比如有一次,我是下午一點化妝開工,在上海。我就說太久沒玩滑板了,上海又是一個很適合玩滑板的城市,有很多好的滑手在上海。那我就早上早點兒起床,去玩個滑板,也當健身了,下午再去工作,就會一整天都很開心。”
和那些滑手在一起時,他很放松,只做一個滑板愛好者。在微信上,他和朋友聊的是新出的鞋子,新款滑板,看看滑手的紀錄片,朋友發來一個視頻,大家一起研究新動作。說起來他也是因為《天天向上》中認識了不同領域的佼佼者,擴寬對世界的認知,成為摩托車手,也是在節目中認識尹正,開始了兩個人對摩托的交流。
那是2016 年,他19 歲,至今已有四年多。都知道王一博不善言辭,大張偉會盡可能地叫他,讓他說話、表演,用汪涵的話說:“我們在用生命cue 他。”23 歲生日那天,節目組說:“世界很喧鬧,你盡管去闖,這里可以避風,我們做港。”過去的2020 年,一場寒流自北方席卷而下,仿佛要把世界凍結,然而王一博知道,春天總是會來的。
王一博
Q&A:
不過才23 歲,你已經有了不少作品,工作之余還有愛好,你會覺得自己過的是一種高密度的人生嗎?
王一博:我自己還好,可能別人看來覺得是高密度,但我自己覺得就是做我想做的事情,過我想要的生活,就這樣。很多時候,一件事選擇了就去做,盡最大努力,不選擇就不去做,沒有中間態。
《冰雨火》中的陳宇和你以往的角色不同,他是不是更像現在的你?
王一博:也不一定,可能是這個角色跟其他的反差很大,包括現實題材劇和古裝劇的差別也很大,它更接近生活和當下。拍起來自己也能感到不同,表演方法也要隨著每一部戲、每一個角色調整。
王一博
去年回到熟悉的街舞氛圍,這是一份讓你很快樂的工作嗎?
王一博:是很自在、很自由的感覺,因為熟悉而感到放松,當然也沒有大家想的那么輕松,畢竟是錄節目,不是去玩。還要想著怎么贏,考慮賽制,選擇晉級的選手。只不過在這個工作中,我可以學習到很多,認識很多朋友。
遇到質疑的時候,想過向全世界證明自己嗎?
王一博:證明,其實從來沒有過。至于質疑,我覺得要不然是他們真的不喜歡我,看我都不順眼,那就沒辦法了。要不然就是我可能真的做得不好,那如果我真的做不好,我就改去。
王一博
錄街舞的時候,你是怎樣的穿衣風格?也評價一下這次拍攝的造型?
王一博:我平時穿得就很“街舞”,這是我從小到大喜歡的、熟悉的穿衣風格。除了造型師的一些搭配,有時候我也會自己選。比如一些配飾, 跳舞的時候佩戴的話就會把它們整個固定在衣服上, 做動作不會干擾。這次拍攝我看到也有好多Chanel 的配飾,其實包括跳舞的造型,加上一些點綴以后,確實會覺得對主題更有幫助。
你希望自己像楊凱那樣,30 歲還在跳,或是像瓦倫蒂諾·羅西,40 歲還能拿冠軍嗎?
王一博:如果我可以的話,我沒有想那么遠,走一步試一步,但如果是喜歡的東西,肯定希望自己也能夠一直堅持下去。
攝影:陳漫 / 監制:宋斐 / 視覺策劃:任博 / 形象:尹杰 / 采訪 & 撰文:陳晶 / 發型:張凡 / 化妝:鑫淼(香奈兒特約彩妝師)/ 制片統籌:子豪 / 執行制片:戴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