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碧晨 | 我決定穿裙子

    為了這個封面,張碧晨換了好幾身長裙。攝影師說:“我沒放(調動情緒的)背景音樂,但是她的肢體語言會讓你感覺好像有音樂在現場。她手套上面有兩個飄帶,再加上是個裙裝,鼓風機一吹,她整體就動起來了。這個動感和她自身的韻律感搭配在一起……嗯,我對我的拍攝對象多少都是會去欣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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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碧晨

    這部拍攝封面大片的舞臺劇持續了8 個小時,背景分別是三層的化妝間、二層的影棚和一層的大堂。他們每個人都在職在崗、兢兢業業,只有我上躥下跳、左右逢源、旁敲側擊,為《男人裝》收集了N 條未曾公開的信息,錄制了N 段值得重放的聲音。

    張碧晨對我說,她喜歡穿褲子,因為她不喜歡露腿。但從去年開始愿意穿裙子,那種很長的半身裙,因為走路很自由,沒有束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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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碧晨

    背景:一層大廳

    珠寶師:因為她比較瘦,臉比較小,出席活動的時候可能適合稍微大一些的珠寶;平時的話,太大的飾品反而會顯得浮夸。她屬于比較清新、比較簡單的,五官挺好看、挺漂亮的。這次封面拍攝,我挑了一些小的,更突出她個人的特點。

    張碧晨:別人推薦的,如果我覺得不舒服,一開始我都是直接拒絕的。但是現在可能年紀大一點兒了,會考慮到別人的感受。而且我覺得,有的時候言語有點兒匱乏,還不如直接就試給他們看、穿給他們看,他們發現確實不太合適,就不會讓我繼續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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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碧晨

    想起音樂圈的前輩們,新人張碧晨的內心獨白。

    那英姐:每次見我的時候都會囑咐我,好好做音樂,做內容,要擺正心態。她覺得我是小朋友,性格有點兒簡單、很直,有的時候可能講話會有點兒沖、會得罪人,但我自己全都不知道。現在我盡可能少講話,盡量多顧及一下別人的感受。

    李健老師:是一個會很誠懇地表達自己的音樂人,他每一次演唱都以不變應萬變,他的人很靜,他的音樂也很靜,但又很有力量。

    陳奕迅:我喜歡他很多年了。他的聲音特別有故事性,是一個共情感特別強的歌手,他的咬字和腔調是和別人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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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宗盛大哥:很有站在頂峰的那種姿態,目標野心可能都有過,但是因為他已經站在頂峰了,所以他有那種霸氣中的平靜……

    美國搖滾樂隊Twenty One Pilots :是我最喜歡的搖滾樂隊組合,他們兩個人很潮很酷,有一年拿了格萊美獎。搖滾讓人很釋放,是一種特別好有效的解壓方式,它表達的情緒非常的極致。那是一種物理上的刺激,一些很重的拍子,氣泡音、很撕裂的聲音……我覺得跟有的人喜歡吃辣是一樣的,很爽快的一種痛感。我第二張專輯里的“interstellar”就是很搖滾、特別搖滾的一首歌。我想把它作為下一場演唱會的首唱,平時沒有特別合適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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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二層影棚

    攝影師:完全躺下,對,你可以再躺斜一點兒。

    張碧晨:我戴著這個(指甲片)不太舒服。

    攝影師:不舒服你就先把它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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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攝影師:她的音樂我也有聽過,我還挺喜歡她的聲音的,很多是那種古裝連續劇的主題歌,我覺得她整個人給我的感覺還是挺古典、挺仙的,皮膚特別白皙,長得也比較清秀。我原本以為她會更加害羞一點兒,但實際上挺活潑的,心里有什么就說什么。一開始為她粘了長甲片,但是她覺得不舒服,就想把它拿掉,拿掉以后整個人就變得更加自然了。你就會覺得,她對自己的認知非常清晰。這是個非常有主見、很有個性的女孩子,她就是要追隨自己的感受。

    美甲師:指頭是一個很敏感的地方,當然要跟她吻合,好讓它舒適。不舒服的感覺,就像眼睫毛掉進眼睛里一樣。她可能不太經常做指甲,一個甲片突然這么長時間地粘在她手上,她會不太適應。

    張碧晨:朋友總是勸我去做指甲,但是我不習慣,不習慣手指上有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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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三層化妝間

    (助理嘗試著為她戴上了一個假發套,她看了一眼鏡子,驚叫出來)

    張碧晨:哇塞,這是什么?很多好壞都沒有標準,只是當下的感受,你讓他說出具體原因,可能他也說不出來。就像你喜歡什么樣的人只是一種感覺,如果能說出統一的標準,你就能找出100 個你喜歡的,但是你說不出來。合適就是合適,不適合就是不適合。

    妝發師:碧晨的頭發太長了,適合做大花兒。拍攝的過程中,不會在那兒待著不動,你要稍微給點兒風,好讓頭發飄起來。但你風一直吹,重量的原因,越大的卷兒越容易開。頭發有彎度之后,拍出來的片子才有空靈感、層次感,比較仙。一般女孩兒的頭發基本到這兒(比畫自己的肩膀),她長到這兒(比畫自己的胸)。100 個女孩里,她屬于1%的那種長度。頭發越長越沉、越貼頭皮,越不容易出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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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碧晨:頭發長,是因為我平時不愿意出門,一年才剪一次頭發。去美發廳一坐就好久,我就覺得很累。宅,是我的一個習慣,想自己待著的時候我會失聯,誰發微信我都不會回,最少一周。最長的時候一個月不理人。

    經紀人:我和碧晨2014 年就認識了。我感覺路人對她的認知可能只是影視歌曲的演唱者,其實她自己還做詞、作曲呢。一個很風趣、可愛、單純的孩子,被人發掘的部分很少,待開發的部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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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你唱歌那么好聽,沒想過歌而優則演嗎?

    張碧晨:沒有,我不想涉足影視圈。原來確實有很多邀請,但當你一直傳遞不想拍戲的信號,現在就很少人找你了。我真的是沒有這個精力,而且沒有那么感興趣。

    經紀人:在事業這條路上,她真的是心無旁騖。從沒有想做一個全能選手。她只喜歡音樂,只做豐富音樂的事。她手機里、電腦里有很多音樂碎片,就是隨時隨地記錄心情的那種。

    張碧晨:腦子里面出現一些旋律,我就把它記下來。手機里有很多這種哼唱的片段,有的十秒,有的二十幾秒,有100 多條。就放在那兒,可能也不會用。如果哪一條我覺得,特別想把那個瞬間表達出來,可能我就會把它寫成一首完整的歌。有一年經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自己壓力很大,很困惑,就去日本生活了一個月。有一天睡得很晚,早上醒得很早,下午就特別特別困。那天陽光特別好,把整個屋子都打得滿滿的,暖陽陽的。我把窗簾拉上,留了道小縫,剛好曬到我的床,特別舒服地睡著了。然后半夢半醒之間,我覺得我醒了,但是好像又沒醒,躺著躺著腦子里面就突然有一個旋律,然后我就把它記下來了,唱在手機里。回國兩三個月,把它變成《胡桃夾子》,那是我創作的第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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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你不是學音樂出身的,參加《好聲音》的時候不會樂器也不會作曲,卻最終拿冠軍出道,你覺得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張碧晨:實力是一定要有的,如果沒有實力的話,機會擺在眼前你也抓不住。事實證明真正有實力的人,即使當時沒有拿到很好的成績,但是比賽之后他依舊還是有發光的一天。有的歌手很早就被淘汰掉了,但是過了這么多年之后,他還是被大家看到了。真正的金子不會被埋沒,只要你堅持。當然,實力之外也有機遇。在當時的音樂市場上,前輩的女歌手都太厲害了,而年輕的女歌手還是比較少,基本處于一個斷檔的狀態。加上我當時的抒情風格又比較容易被大眾接受,就讓大家有了些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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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多粉絲都覺得聽你的歌像在聽故事,為什么?

    張碧晨:可能因為我在用一種很誠懇的狀態去表達作品吧。確實是我內心想表達的,我才去表達,所以聽上去就會很誠懇。你問我是誠懇的人嗎?我覺得我是。因為太誠懇吃過虧嗎?我覺得沒有。我還是覺得這個社會,至少我遇見的大家,還都蠻好的。可能只是大家做人做事的風格會不太一樣。如果覺得不合適,少接觸就好了,其實也沒有什么不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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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那些不理解你的人和事怎么處理呢?

    張碧晨:一開始就是哭一哭。后來就覺得也沒所謂了,在網上罵一罵是他們排解的方式,他們可能也沒有什么別的排解方式了。反正他們這樣罵他們也不用負什么責任,我就更不用去負這個責任了。慢慢地就想明白了:因為這樣耗費精力,損傷自己,是一件沒意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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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作為一個音樂人,你的夢想是什么?

    張碧晨:開演唱會和出專輯,我的夢想已經實現了。為什么還要繼續?因為我在這個行業里做音樂還是讓我覺得快樂。如果有一天,快樂不足以掩蓋這個行業帶給我的壓力,我就不做了。

    攝影=Dalong Yang / 監制= 司司司 / 造型= 梁艾薇Ivy Leung / 編輯= 小凱 / 文字采訪= 吉波 / 妝面= 張夢音 / 發型= 曹子陽ONEMORE 變畫 / 美甲=U3 美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