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夫
人物檔案
姓名:王利夫
職業:音樂制作人、影視配樂人、互聯網交互場景配樂人、薩滿樂隊主唱。
代表作:CCTV紀錄片《中國人的活法》《過年》《大數據時代》配樂。《三體OST》系列同人作品配樂。
王利夫
"8bit"
什么是“8bit”音樂?
通俗地講,8bit音樂也叫芯片音樂,它算是游戲音樂最初始的樣子,伴隨著計算機技術的逐步成熟,8bit也在不斷地進化。“bit”是計算機儲存量的最小單位,8bit是8位二進制的簡稱,8bit也就是一個“字節”(byte),是計算總線寬度、存儲器容量的標準單位之一。
任天堂與芯片音樂
1983年,任天堂紅白機(FC)發行,主機內配備了一顆可編程的聲音發生器(PSG),可以提供4個模擬聲道與1個PCM數字聲道,不僅可以演奏音樂,還能表現特殊的音效。可以說任天堂紅白機的出現,讓8bit音樂真正進入了藝術行列,更是構成了無數人的童年記憶。
王利夫與8bit音樂
與無數喜歡8bit音樂的人一樣,王利夫愛上8bit的原因,就是源自童年的紅白機與無數個游戲卡帶,在他的印象里,紅白機的音樂就等同于芯片音樂,這些印象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童年和記憶里。8bit音樂,是他接觸音樂和世界的一個特殊載體。
王利夫
Q&A:
當時是怎么想到開始做8bit音樂的?
王利夫:第一次做8bit音樂是在2010年,我當時給好多社交網站的小游戲做配樂,一是因為平臺的限制性,這類配樂一般都不用很復雜的音樂,二是我當時的技術也不算成熟,所以就經常用一些8bit的音樂元素,后來覺得效果還不錯,就產生了專門做一張8bit音樂專輯的想法,當時也購入了一些硬件,還詢問了一些“8bit”前輩和大神,包括線下的一些朋友的幫助,在2012年底2013年初的時候,我把這張專輯做出來了,發行了500張,都賣光了。
從2010年到你近期在短視頻平臺“出圈兒”,這期間你都一直在做8bit音樂嗎?
王利夫:沒有,其間斷過好久。重新做8bit音樂,是因為今年“五·一”沒有音樂節,無論是對于一個樂隊主唱來說,還是一個想去音樂節玩的人來說,這都令我非常難受,所以我就干脆在家做做音樂,把我在音樂節上常看的樂隊的音樂和我自己樂隊的音樂制作成了8bit,發在了網絡平臺上。
你覺得為什么8bit音樂能引起網友如此大的共鳴?
王利夫:開始我覺得是因為大家童年的記憶都一樣,但在我看了后臺的粉絲構成之后,發現00后的男孩兒居多,其實他們中很多人都沒經歷過紅白機時代,我覺得還是8bit音樂本身和像素藝術的魅力打動了大家。
經常有評論說,很難相信這個“王利夫”是“薩滿”的王利夫,你看過類似的評論嗎?
王利夫:他們這么說我理解,但是我也會很困擾,因為我認同自己的身份是音樂制作人,我不會天天搖滾,它不是我的日常,我也不能每天在臺下都帶著在臺上的范兒,更多的時候我是一個幕后工作者,我也沒有偏離搖滾的初衷,也希望大家別把搖滾樂當成枷鎖。
哪些評論讓你印象深刻?
王利夫:每發一個作品之后,會有網友在作品下面根據作品的音樂調性,腦補出一些劇情,我稱之為“野生策劃”。他們為這個音樂編寫劇情,有鼻子有眼兒,這讓我特別high,對我來說,大家的“劇情”是我作品創作的一部分。
既然這么high,為什么跟網友互動不多?
王利夫:其實我有點兒網絡社恐,像我新浪微博的名字叫作“王利夫其實不想說話”,這也算是我不善表達的一個解釋吧。
“奪回秋雅”的那條《一剪梅》的8bit作品,讓你漲粉多少?
王利夫:50萬左右吧。
王利夫
對于通過短視頻平臺認識你,知道了薩滿樂隊的這些朋友,你覺得他們像喜歡8bit音樂那樣喜歡上搖滾樂的可能性有多大?
王利夫:這是我非常不確定的東西,從我多年的音樂制作經驗來看,在我服務甲方的時候,是要對我樂隊的信息進行一些切割的,因為重型音樂的門類,相對還是有些門檻,說白了,不是每個人都搖滾,審美壁壘是一定存在的。
互聯網跟搖滾樂之間的互動方式你有思考過嗎?用什么方式或者途徑?
王利夫:我最直觀的體會是現在的“網綜”形式對搖滾樂的推動很大,咱們不說內容的好壞和純粹與否,這不是我應該判斷的事情,單從推廣的角度來說,這是個不錯的形式。
對于一個搖滾樂手來講,離開線下演出時間太久了,功力會不會減退?
王利夫:搖滾樂手離開現場太久其實是個常態,尤其是近幾年,大家都很懷念舞臺。
音樂制作、樂隊演出效果,或者是別的專業相關,你覺得你處在行業內的什么水平?
王利夫:這個行業“卷”得也很厲害,新入行的年輕制作人,一個比一個厲害,曾經我可能在某個時段里我算是不錯,但是現在真不敢說了。新鮮血液一定會越來越厲害,因為他們的技術起點就是比我高,羨慕的同時,我也很有危機感。
你覺得玩兒搖滾樂,你是屬于天賦型還是努力型?
王利夫:天賦型是老天爺賞飯,努力型是祖師爺賞飯,我感覺都有一點兒吧,我天賦肯定不足,但是搖滾樂對我有著天然的吸引力,也因此彌補了一些天賦不足吧。
你比樂隊的其他人懶還是勤快?
王利夫:分事兒。如果是編曲制作上,一個音色“捏”一宿我也能干出來,但是讓我動腦想樂隊的發展方向,我會頭疼。
你創作的靈感來源大多來自哪里?
王利夫:電影、書籍,現在也會憑一些積累和經驗,年紀大了,經歷多了,有心內求法的資格了。
王利夫
你聽過別人罵你最多的話什么?
王利夫:讓我比較往心里去的是對我們樂隊的指責,我們樂隊的風格屬于民謠金屬,民謠金屬細分的話,它應該屬于歐系的金屬里,自帶“死硬”和“地下”氣質的風格,但是我個人傾向寫旋律明快的東西,可能這就跟民謠金屬本來的格調有些疏離,會有人說我這種作品是民謠金屬里的口水歌,這種指責,聽多了之后我會反思自己。
國內你最喜歡的搖滾樂手是誰?
王利夫:有一次在音樂節,主辦方的大哥說帶我去見見高旗,當時我真的手抖了,很激動,我和我們的吉他手都在抖,有一種見到了心中搖滾英雄的感覺。次世代的樂手里,我喜歡海朋森樂隊的陳思江,尤其是她的創作能力讓我非常喜歡。還有“萬青”樂隊的姬賡老師的作詞,那真是我這輩子都寫不出的東西。
最近有兩個名字很相似的樂隊比較火,分別是告五人和五條人,你覺得他們跟來自長春的吾人族比怎么樣?
王利夫:那就是張飛碰到岳飛打得滿天飛吧。
你覺得城市文化跟音樂土壤有關系嗎?
王利夫:我曾經不相信,剛玩樂隊的時候,別人都說我們長春是“重型基地”,我當時看到這些玩兒樂隊的大哥大姐們,一個比一個“狠”,酷、颯、swag都沒用,在長春,就是要狠,這讓我感覺同質化非常嚴重,我有意地避開這個“狠”,因為我不想讓大家覺得長春的樂隊都是一個氣質。后來我反而有一些認命,可能因為生在這個地方,真的就會先天地喜歡一些“重”的、“躁”的,現在我也不會刻意避免了,如果這就是我的話。
2023年的規劃有哪些?
王利夫:希望樂隊能多一些演出的機會。
監制=孫菌、編輯+文=李超、攝影=張景澤、制片=劉海倫、編輯助理=金子在哪里、特別鳴謝=李想+子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