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麻花 | 這個時代需要什么樣的幽默感

    這個時代需要什么樣的幽默感?什么樣的幽默感才不會那么快地被淘汰?“以為人民娛樂服務為宗旨,把智慧與快樂擰成舞臺劇”,成立18年的開心麻花自有話說。

    開心麻花 | 這個時代需要什么樣的幽默感

    馬麗

    馬麗 我從不妄圖博取觀眾笑聲

    開心麻花演員,履職16年

    馬麗太過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馬麗自認不是一個從小到大都會被外界評論為幽默的人,直到來了北京,外界才開始將“詼諧”“幽默”的標簽貼在她的身上。“起初是覺得東北人說東北話,別人會覺得很幽默。”之后,她與沈騰在開心麻花出品的電影《夏洛特煩惱》的搭檔拿下14.6 億元的高票房,關于女諧星的聲名和機會越發地向她涌來。

    作為女性喜劇演員,馬麗在這條同行人不多的路上走了16 年。從話劇舞臺到登上大銀幕,她拿下過“千場話劇女王”的頭銜,獲過獎,其名字一度成了觀眾在電影院門口選擇觀影的票房保證。絕大多數時候,她只顧做好自己的本分,一個演員的本分,拍戲無懼扮丑,不畏增肥,拍《羞羞的鐵拳》的時候甚至學起了男人們的扮相……戲拍得久了,心里的石頭不單沒有磨平,反而更有棱角。

    開心麻花 | 這個時代需要什么樣的幽默感

    馬麗

    她提到了一個詞“自控”,這是她認為一個優秀的喜劇演員必須和觀眾把握的分寸感。“女性喜劇演員不能失控,一定得自控,需要自愛。我所說的自愛是在角色上,你要愛她,要保護她,讓觀眾看到一個喜歡的角色,而不是糟踐她。”

    “保護那個屬于自己的角色。”此刻的馬麗看著化妝鏡里折射出來的自己,用手掃了掃劉海,接著說,“不能讓觀眾和所謂的編劇站在一個惡搞她、詆毀她的低俗視角出發,而是從角色本身出發。”這是她在過去漫長歲月里站出來反抗過的,說起觀點來,她利落干脆,擲地有聲。“以前我認為只要認真去塑造角色就好,不太在意美與丑。后來,我忽然意識到了有些人會刻意地去侮辱女性,覺得你只有扮丑才能博取觀眾的笑聲,我反而會排斥。”

    馬麗不愿做卑微取悅觀眾的角色。“我從來都沒有想去逗人笑。我是那種做人做事都非常認真的一個人。我無法分心去想著如何才能逗人笑,那別人一定不會笑。我是在扮演、塑造這一個喜劇角色,沒有雜念,認真地去做就好了。”若是喜劇也分高低的話,顯然,她更希望能夠投身去接觸點高級的喜劇。“大家的初衷是一樣的,希望觀眾能夠開心地笑,由內而外地笑。但是,笑也分很多種,正如喜劇也有高級和低俗之分,我們可以選擇適合自己的方式。如果角色需要我扮丑,那沒問題。但是,我們不能為了搞笑去詆毀,去不尊重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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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成思、吳昱翰、馬麗、張吃魚、艾倫

    當凝視越來越成為當下時代的觀看特征,作為一個常年處于喜劇行業頭部的女演員,馬麗也難免身處在外界的凝視之下。剛出道的時候,她不樂意旁人將她貼上“喜劇演員”或“諧星”的標簽,也無法忍受外界提醒她“女性喜劇演員不能太漂亮”的聲音,糾結過,也壓抑過,當下的她已經穿越了那一片霧霾。馬麗說:“那是因為你的年輕,你的不成熟、不自信,才表現出來的內心強烈感受。當你得到了觀眾的認可和逐漸豐富的經歷所構建的自我認知,你會發現,你并不需要去撕掉它,反而應該像一塊徽章把它裱起來,這才是最珍貴的。”

    不久前,她在一次采訪中意外曝光自己患過一年的抑郁癥。喜劇的歡笑與憂傷放大了生活的現實,馬麗回頭審視那一段時光帶來的收獲,說:“生活的酸甜苦辣,缺一味都是不可以的。這讓我在塑造角色的時候更加的真實,而且有棱角,沒有人永遠活在傻白甜的世界里。”

    一年多前,馬麗升級成了母親,孩子的出現讓她意識到自己擁有了“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牽絆住自己的牽掛”,她變得比以往更愛笑了。若是問她如果一個年輕人想要擁有獲得快樂的能力,她會有什么建議,她琢磨了會兒,帶著笑意說:“懂得知足。只要對你現在的生活和你得到的一切心懷感恩,你就會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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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

    艾倫 喜劇電影能不能獲個獎

    開心麻花演員,履職15年

    艾倫大約是整個片場里最活躍的那個人。

    拍攝間隙,他總能找準時機見縫插針地調侃張吃魚、吳昱翰幾句,現場隨時抖起包袱。聽到王成思一本正經說起昨夜孩子從床上“啪嗒”掉在地上的驚險故事,艾倫的臉上迅速升起了剛剛進階新手爸爸的擔憂神情。他的身上閃耀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親昵感和松弛的張力,讓人渴望親近。這興許是艾倫作為一個演員的天賦。

    艾倫鮮少覺得自己是一個天賦型的喜劇演員,用他的話來說,更多的是努力型的演員。“我太過中庸了。”艾倫以開門見山的真誠回答著問題,“我說的中庸不是指表演技巧,指的是我的形象給人的感覺是演個警察也行,演個兵也行,演個有錢人呢,也行。可能在別人看來是個優勢,覺得你演什么都行。但在我看來,太中庸了,到底哪個你最擅長?”

    得到開心麻花的橄欖枝之前,艾倫跑過兩年劇組,同為北京電影學院的班里五個男孩兒一塊跑組,只有艾倫永遠都跑不到適合的角色。直到2006 年,開心麻花導演彭大魔為舞臺劇《倒霉阿翔》尋覓角色的時候,問艾倫:“師哥,有一個角色很適合你,你能不能來開心麻花演我戲里的一個角色?”沒有猶疑,艾倫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多年后的今天,回頭審視那一瞬間,他說:“作為演員,你不演角色,你干啥呢?機會來了,你就得演。”

    開心麻花 | 這個時代需要什么樣的幽默感

    艾倫

    在那之前,艾倫從沒有想過自己的表演之路會從話劇舞臺上開始。“我那會兒不理解什么叫喜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演得好。我只覺得角色挺豐滿的,有點無厘頭,有點神經質,它幾乎集合了好多喜感在同一個人身上。”

    在這一出象征著人生轉折點的舞臺劇里,艾倫飾演一個看起來趾高氣昂的醫生,他對一場吃雞腿的戲記憶猶新。“我偷偷摸摸吃雞腿的時候,有人進來了,我不想被人發現在偷吃快餐,下意識就把雞腿扔到了垃圾桶里。我得表現出雞腿扔在了垃圾桶十分戀戀不舍的情緒。”他沒有用大開大合的方式去營造焦灼,也沒有用臺詞去表達遺憾,而是選擇一直盯著那塊雞腿,默默流淚的方式去展現人物性情深處的矛盾特質。“無論演的角色有沒有喜感,你都得走心地去演,別跳出人物去抖包袱,別用夸張的技巧去打輔助。”

    時光流轉,15 年后的艾倫在積攢足夠多的經驗值后,更樂意將評判的權限交還給了觀眾。他有一套自己的方法論:“喜劇在表演方式上,沒有一個定論,唯一能評判的是你表演的角色演出來觀眾認不認可”;“一個包袱成功不成功,取決于觀眾笑的時間長短”;“喜劇演員最難的是在舞臺上把握自己抖包袱的節奏感”……艾倫欣賞周星馳無厘頭的喜劇理念,認定那是“存活時間最長的喜劇理念”—在艾倫的心里,這有著凌駕于偶像之上的地位。“我們這一代人是受星爺無厘頭喜劇影響的一撥人,包括現在開心麻花的主創團隊,所以,在創作之中用的技巧多少會有星爺的影子。這一套喜劇理念一直到現在也沒有過時,90 后、00 后依然吃這一套。”

    如果真的有什么渴望得到的,艾倫想要的是一個讓觀眾記一輩子的角色。“只有我,沒有別人。”他還有另一個夢,一個藏著開心麻花人的喜劇夢。“我一直希望喜劇電影能不能獲個獎?喜劇其實是大眾娛樂的方式之一,卻容易被外界覺得比其他類型的電影看起來稍微低端一些。我并不這么想,我覺得好的喜劇電影也需要獲獎去認可。但是,從以前到現在,好像還真沒有,接下來,開心麻花能不能打破這個慣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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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昱翰

    吳昱翰 高級的幽默感是無聲勝有聲

    開心麻花演員,履職8年

    吳昱翰長了一張演員的臉。

    他無比清晰地記得,給電影《半個喜劇》試完鏡的那一天,自己一個人開車回家,手在顫抖,身體也跟著顫抖,感覺心臟一路劇烈,“怦怦怦”地在跳。40 多分鐘的車程,他的情緒在緊張和興奮之間來回橫跳。距離上一回拍戲,六年過去了。

    不表演的六年里,他成了幽默廠牌開心麻花的導演,先后執導多部音樂劇和舞臺劇,日日圍繞著寫劇本、改劇本、排練等一系列流程運轉。這一回試鏡,他本意是想轉換工作氣氛,才打算客串角色,沒留神一不小心從500 個演員里脫穎而出,他拿到了男一號。吳昱翰用“幸運”來形容了自己,從幕后回到幕前,他說:“搞了這么多年的編創,這么多年的生活積累,會幫助你去塑造人物。當你專心致志只完成一個演員需要完成的表演工作,對我來說,那是所有的注意力集中放在了一個點上,力量不是越集中越大嗎?反而助推了我的表演。”

    去年11 月,吳昱翰憑借《半個喜劇》獲得了第33 屆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男主角提名。獎項的提名無疑為他帶來了更多的聲名和機會,然而,這個趨于穩定、又極度重視家庭的年輕人有意識地維持著生活的秩序,讓自己保持先前的節奏感。“我很在意家庭,希望拿出更多的時間陪伴孩子。人的精力很有限,我一年里盡可能把一兩件事做好,正好走到了舒服的節奏里。”

    加入開心麻花八年,吳昱翰只想做讓大家開心的喜劇,他覺得這是和自己一樣的開心麻花人渴望向外界傳遞的最低標準。“開心了,還能讓你找到一些喚醒你共鳴的情感,或有對自己生活總結的頓悟,這才是我們最想做的事。”偶爾想來,做喜劇是一件多酷的事,能讓觀眾跟著自己哭,跟著自己笑,在笑容和淚水之間,最要緊的莫過于真實。“這是我做喜劇渴望融入的某一種東西,一種盡可能的真實,大家看完之后,才能沒有任何防備地走進你的作品之中,跟著你一起笑,一起哭。”

    近幾年來,國內的喜劇行業呈現出蓬勃發展的態勢,會逗人笑的手段和方式變得越來越多,吳昱翰坦言觀眾笑點的閾值被拉高了。“喜劇是什么呢?是不停地給觀眾驚喜。你感受到了驚喜才會覺得快樂。現在的觀眾們看得越來越多,怎么可能一直保持天天有驚喜的感覺呢?這是大家都需要深思的問題。”

    開心麻花 | 這個時代需要什么樣的幽默感

    吳昱翰

    誠然,做喜劇不再是一件容易的事。正如艾倫在采訪中直呼喜劇行業需要變革一樣,吳昱翰和他身邊的伙伴們都在不遺余力地為包袱和笑點融入更多的想法,對于怎么逗人笑這件事,它的背后實則有一套規則。“做喜劇無非是講故事,故事無非就有那么多的人物關系,舉個例子,這一場戲里有幾個包袱呢?這句話能不能用包袱來解構一下?或者事件在堆砌的時候,能不能形成一種以包袱來講故事的方式呢?”對笑點從不嫌多的他當面對笑點影響到正常的敘事節奏和邏輯的時候,又會大刀闊斧地進行取舍。“怎么把故事說得更幽默、更好玩才是重點。”

    判斷一個段子好不好笑,自有講究。“用方法就能夠判斷,它規整不規整?是不是三翻四抖或者反轉?你過去在舞臺的經驗會幫助你去判斷,實在判斷不出來,你就交給觀眾,觀眾笑了,那就是對了。”

    吳昱翰欣賞沈騰身上那種舉手投足都讓人覺得好玩的狀態,用吳昱翰的話來說,那是一種永遠都不使勁,也不刻意的幽默。正如吳昱翰欣賞的幽默感:“什么是高級的幽默感?那就是自然流露出來的,那種無形存在的,無聲勝有聲的天然喜感。”說到自己身上的喜感,他忽然謙遜了起來:“不能說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但如果跟麻花的前輩們比較,還差得遠。”

    吳昱翰不能算得上是一個從小到大無比清晰未來方向的人,昔年考上解放軍藝術學院之后,他才知道未來會成為一個演員,一心想好好拍戲,但關于未來的走向,他很少有過多妄想。“我哪兒知道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都不知道自己會來開心麻花,也不知道自己會去導音樂劇,更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會被提名。這就是人生,在過程中慢慢明確,我也是一點點的才知道自己最終想要什么。”

    “那下一個目標是什么?”他說,“我看大家都演得挺好的,為什么給我提名呢?我總有這樣的心理。我現在只想把手上的事做好,狀態再握得緊一點,就覺得無比滿足。”或許,這是做了這么多年喜劇教給吳昱翰的事—把握住當下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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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成思

    王成思 讓人感同身受的幽默感抵得過時間的沖刷

    開心麻花演員,履職15年

    熬了六個大夜戲的王成思面對著鏡頭,做出擠出一大一小眼睛的鬼臉,神情呆萌可愛,和初見時魁梧的硬漢形象形成了天然反差。私底下的他,慢熱,對陌生人的話不多,卻是天生的演員,一進入鏡頭里,眼神、胡須甚至是衣服的褶皺都帶著戲。

    出道十余年,他只演小人物。在《羞羞的鐵拳》里披著長發出場四分鐘,又化身成《唐人街探案2》中那個說著一口中式英文的黑幫大哥。在今年初頻頻刷屏的《贅婿》里,王成思是忠心耿直、一心愛讀言情小說的護衛耿護院,與郭麒麟在戲里說說笑笑大飆演技……有媒體評價王成思是“開心麻花里的綠葉角色”,而他一度說自己是打輔助般的存在,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仔細數來,他參與過的電影票房早已超過了百億元。他并不認為自己是一個鐘情小人物的演員,演員職業是被動的,一個極為樸素的答案是:“找上來的都是小人物。”追問他飾演小人物的心得,他開起玩笑:“什么時候能演大人物?!”這個習慣站在光環之外的演員對喜劇的理解始于開心麻花,過程幾乎順暢到不費唇舌。“畢業后來了一家做喜劇的公司。”他覺得自己身上最大的喜劇天分是沒心沒肺,做久了喜劇會覺得能帶給旁人歡笑和愉悅,多多少少總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關于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對王成思來說,兩年前在錄制一檔綜藝時罕見地流露過心聲:“做演員這么多年來,我一直是個配角,久到我已經習慣站在光環之外,并且努力成為一個合格的綠葉。

    直到上臺前我還在想這一切是不是真實存在的,我即將成為一個故事的主角,在舞臺上表演。你看,人生真的很奇妙,在我三十幾歲這一年實現了我早就遺忘的主角夢。”

    開心麻花 | 這個時代需要什么樣的幽默感

    王成思

    按照王成思的理解,一個合格的綠葉應當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之余,還能被觀眾所記住。把握和主角之間的分寸感是必須的,和導演溝通表演的空間是本分,而表演上收放自如的拿捏,他覺得是最基本的要求,只是想抓住每一個機會盡可能多地向外界來展示自己。

    快樂是會傳染的,幽默也不例外。王成思生活在一幫特別愛笑、特別有趣的人之間。開心麻花講究集體創作的模式,幾乎每一個演員都會因不同的項目湊在一起談論劇本,尋覓靈感和互動抖包袱,多年的耳濡目染,讓王成思覺得自己被激發出了濃郁的創作力和無限的潛能。“不管你的想法好或是不好,只要有想法,大家一塊會認真地討論,互相啟發,讓靈感碰撞。三個臭皮匠還能頂一個諸葛亮呢,當所有人都在不遺余力地共同完成一件事的時候,那樣的力量是無窮的。”王成思覺得這是開心麻花人身上的共同特質。“就是團結,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是大家伙一起把這件事做到最好。”

    這正因此,他也成了擁有編劇和導演思維的演員。去年歲末,王成思做了一次新的嘗試與表達—作為導演執導了開心麻花年底大戲《動物視界》,從幕前走向了幕后,表達的空間拓寬了。“做演員的時候,只要想自己和對手演員的戲就好。做了導演之后,每一段戲都得想到,不僅如此,還有燈光、舞美、道具……身份的轉變,讓我會站在不同層次或人物性格的角度去詮釋人物。”

    對喜劇的理解也隨之變得深刻,王成思鮮少用實時梗,也不愛拿熱點來做笑梗,他欣賞讓人感同身受且有實質內容的幽默感,覺得那能抵得過時間的沖刷。他講起這一代年輕人對笑點的喜好:“現在是短視頻時代,年輕人都喜歡短平快的東西,意味著你十幾秒就要拋出一個梗,如果用五分鐘講述一個梗,不,他們會覺得時間太漫長了。”

    這么多年在喜劇的浪潮里翻滾,讓王成思保持著天性上的樂觀。“不管遇到好的或壞的事情,都會沒心沒肺地讓自己開心。你問我在表演上有什么探索的終極目標,我想的是希望大家能記住我這個人,記住我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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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吃魚

    張吃魚 越樸素的感情越具有打動人心的力量

    歷時142天, 從地球到月球

    藏在導演身份下的張吃魚最近實現了小時候常常幻想的夢。

    歷時142 天,從地球到月球,張吃魚執導的第三部作品《獨行月球》殺青了。作為幽默廠牌開心麻花首次拍攝科幻類的喜劇電影,儼然是一次嶄新不失為大膽的嘗試。電影的故事限定在月球漂流記這一提起來就令人浮想聯翩的奇幻探索之下,他將觸角伸向了人類命運、孤獨與愛情以及人性這些宏大的命題,最后拋下疑問:如果成了宇宙最后的人類,你將會如何生活?

    在張吃魚的眼里,當故事放在浩瀚無垠的宇宙空間里,整個想象的空間被無限地打開了,而幽默總會發出點屬于自己的聲響,才能撼動觀眾的情感。他出生在上世紀80 年代,小時候的理想是成為科學家,“覺得那很酷”,愛讀的書是《百科全書》。“我到現在都記得太空飛機、太空電梯,翻得最多的章節是未來篇和動物篇。”

    開心麻花 | 這個時代需要什么樣的幽默感

    張吃魚

    當少年的幻想照進現實,變成了劇本創作、鏡頭拍攝和場面調度等一系列具體而微的事務時,他覺得這事兒太過不易:幽默的喜感與故事的真實孰輕孰重?從縹緲的想法到落地的執行,在科幻電影這一行業都經驗稀缺的情況下該怎么實打實地實現,還得自帶逗人一笑的機靈笑果?

    劇本自2018 年4 月籌備,與以往開心麻花將劇本從舞臺劇搬到銀幕不同,這回是純粹的電影劇本創作。開機后,張吃魚得到了同樣來自開心麻花的沈騰帶來的最多幫助。“就像在故事的真實性和夸張的喜感上的探討,按照慣常思維,我們一定會優先保留它的喜感。最后和騰哥溝通完,我們決定保留故事的真實性,如果喜感過于夸張,反而故事情境會讓觀眾產生質疑,所以,相當于犧牲了一些小的喜感。我需要他這樣很有經驗的演員幫助我一起找到方向。”

    比起慷慨激昂地談論成果,毫無疑問,張吃魚更為在意開機過程中出現的失誤,說到這兒的時候,他的神情帶著明顯的遺憾,這與一套宇航服的重量有關。

    拍攝前期,在市面上訂購一套宇航服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特別是在控制宇航服的重量上。”主演沈騰必須每天穿著宇航服拍攝,其中不乏吊著威亞做各種大幅度的動作。“那身宇航服,一般人穿15 分鐘就受不了,但騰哥堅持完整個拍攝周期。單單頭盔就有4 斤半的重量,相當于你每天早上得頂著4 斤半的東西。拍到后期的時候,騰哥的頸椎受傷了,醫生建議不能再繼續拍下去了,騰哥非常敬業,最后咬牙把所有的戲都拍完了,表現非常好。但是,我心里覺得非常的難受和對不起大哥。”

    除了遺憾,更多的是情感。身處戲中,做過編劇、導演和監制的張吃魚主張的是感情,這是他認定開心麻花多年廠牌效應能夠打動觀眾的喜劇王牌。“故事說到底,做的是人物關系,其實就是感情。人物關系說白了,愛情、親情和友情這些越樸素的感情越具有打動人心的力量。”在戲之外,他熱衷于路亞(LURE)釣魚,他拿著假餌惹魚兒上鉤,“釣中之后,一直等到魚竿把魚拖出了水,你才會知道這一次釣上來了一條什么樣的魚。這和創作一樣,答案沉沒在水中,從未知到已知,光是探索未知的新鮮感,就讓我覺得足夠的快樂。

    開心麻花 | 這個時代需要什么樣的幽默感

    吳昱翰、王成思、馬麗、張吃魚、艾倫

    Q&A:

    如果開心麻花是一個偶像團體的話,你覺得自己在里面會是什么擔當?

    馬麗:我是技能擔當,演戲是我的強項。

    艾倫:我可能是個自由人吧。帥的,我能來,丑的,我也能來,我就是個萬能替!

    吳昱翰:開心麻花是偶像團體嗎?我就是一個聽話的角色,跟他們在一起就有什么都行的狀態。我是一塊磚的擔當,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王成思:這里面好像沒有我的位置。我也許是后勤補助擔當,保障開心麻花小伙伴們食宿無憂。

    張吃魚:哈哈哈,二次元擔當吧。

    攝影:尹超 / 策劃、監制:王曉白 / 采訪、撰文:許璐 / 造型:秦蕾 / 妝發:唐子昕(馬麗化妝)、李志輝(馬麗發型)、趙亞光(艾倫、吳昱翰、王成思、張吃魚化妝)、森森(艾倫、吳昱翰、王成思、張吃魚發型) / 統籌制片:匡安安、Vivi Shuang、張佳慧 / 時裝助理:耿文杰、一一、海艷、NiNi / 助理:Sherri、林知世、小楊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