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昕 | 身上的光

    從12 歲開啟舞蹈之路,23 歲的劉雨昕終于迎來人生的高光時刻。經歷過蟄伏,卻沒被磨去銳氣,生命的底色反而愈發清澈,這是劉雨昕身上的光。

    劉雨昕 | 身上的光

    劉雨昕

    還曾是蜜蜂少女隊成員時,有一次劉雨昕和團隊在一場活動里表演,唱到嗨處,她跟臺下說,來大家一起唱,然后把話筒給到下面,結果沒一個人響應。 “自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會說這句話,我就不再互動了。”

    2020 年夏天,在《青春有你2》的舞臺上,劉雨昕成團THE9,強勢C 位出道,一頭短發和中性風裝扮成為最亮眼的存在,晉升頂流,一舉一動皆受外界關注。

    ——上海市中心盛夏的一家影棚,上午11 點劉雨昕抵達時,先行到達的安保和守候多時端著相機的時髦女孩們圍了過來,空氣中起了一陣騷動,快門聲咔咔響了起來。穿黑制服的安保負責地勸說大家,“讓一讓。”

    等面對面,她看起來比舞臺上更顯瘦弱,清瘦的一張臉,不是一貫的酷樣,反而帶一點溫和靦腆的笑。一頭淺黃短發讓她顯得輕快,而黑色運動帽衫搭配短款運動內衣再加上酷酷的銀色馬丁長靴子,又讓人意識到她愛豆的身份。聊天中,她會抻一抻運動衫后的帽子,也偶爾把外套裹一裹在胸前交叉著雙臂。

    難能可貴的是,她身上沒有冰冷、堅硬或生分,相反,坦率、生動,又善于表達,是并不多見的能將對話深入的藝人,比如偶爾會懷疑工作的意義,也能精準地描述出自己一夜只睡一個小時的感受,“手腳發麻”。

    12 歲找到自己的天命,從貴陽到北京為跳舞而漂泊,如今11 年過去了,23 歲的她終于迎來人生的高光時刻。夢想無悔,她說:“我做到了。”

    外界質疑她的中性形象,她說:“從我14 歲參加比賽開始,就有各種的聲音。但從小學五年級我一直是這個形象,我不是說為了這個造型而變成這樣的。”

    那你怎么讓自己不被外界的聲音影響?

    “其實如果外界的聲音會影響我,我應該走不到今天。”

    劉雨昕 | 身上的光

    劉雨昕

    每逢下雨必有大事發生

    整個8 月,劉雨昕都在密集地拍攝雜志。

    間隙則在拍THE9 的新歌MV,這是她最享受的時刻,因為她知道作品才是藝人的王道。拍新歌MV 的那天,她早上六點起床,7 點到達現場,9 個人一遍一遍地面對鏡頭,最終凌晨6 點才收工回家,整整撐了24 小時。

    下一份工作需要當天7 點出發,她沒有卸妝睡了一個小時,醒來最大的感受是手腳發麻。這種狀態其實在《青春有你2》期間是常態。差不多有半個月一個月,她不僅要參加節目,挑造型、彩排、錄音,還要拍節目的商務廣告,每天只能睡幾個小時。哪怕只有23 歲,睡眠不足她也會覺得身體沉,只能靠吃維生素補充營養。

    如此忙碌,但是做著喜歡的事,累的同時更覺得滿足。自稱極度敏感的劉雨昕,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來參加節目的。“因為我20 多歲了,再不做好準備來…… 很多長輩也會告訴我說,你一定要先準備好,如果你沒有準備好,機會來了,抓都抓不住。”完全準備好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既忐忑又興奮,心里還是會有緊張的。很多聲音嘛,說我“回鍋肉”,確實‘回’了很多次,我也不想‘回’,所以我就一直在練。”

    2016 年她曾作為女團成員出道,發現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樣子,沒有舞臺,沒有機會,很少的商務,沒有人聽。她曾擔心被埋沒,看不到出口。絕境總要求生,人必須要給自己信心和能量。舞臺是她的初心,是一切的出發點。“街舞很隨性自由,很自我,你想怎么跳就怎么跳,拽拽酷酷,所以在那個環境就會釋放。看著所有人都很強,讓我找到純凈的狀態,就一直練習去抓這個(青春有你2)機會。”她展示出了自己的實力。初舞臺個人solo 表演她展示了舞蹈、vocal、rap 和改編能力,導師lisa 給出了“你就是我等待的那個人”

    的贊譽。在節目里改編主題曲舞蹈環節只有一個小時,大家都在投入地準備,跳了10 年舞的劉雨昕卻毫無思路,“我說完了,那我沒辦法,我真的是上去Freestyle 的。跳完之后,結果蠻驚喜的。”這也讓她覺得,“你不要去太框住自己。”終于2020 年5 月最后一天的雨夜,劉雨昕C 位出道了。“我有一個梗,每逢下雨必有大事發生,在這個舞臺我第一次到最高的位置時,也是下了大雨,出道那晚也是下大雨。”就像她所說,“我覺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劉雨昕 | 身上的光

    劉雨昕

    12 歲

    《牧羊少年奇幻之旅》里說,“天命就是你一直總希望去做的事情。所有的人在剛步入青年時代時,都知道自己的天命是什么。”12 歲小學畢業時,劉雨昕找到了它。

    她出生在貴陽一個藝術家庭,母親是黔劇演員,父親是做古典音樂的。母女兩代人的命運,神奇般得相似,都是在12 歲去讀藝校,走上了藝術這條路。

    小時候,劉雨昕對媽媽的印象,是看媽媽在舞臺上演女主。黔劇是貴州的地方戲,也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媽媽是當地的大明星,這讓她很驕傲。小學時同學拿了一個大大的美術本說,讓你媽媽給我簽名吧。媽媽卻以為老師讓家長簽字,就在大大的美術本上簽了螞蟻一樣小的字。講述這個故事時,劉雨昕開心地笑了起來。

    母親更深地影響了她。“我媽媽是一個很要強的人,在她的領域和專業上精益求精。小時候我家有一面非常大的鏡子,每一次回到家,她都會對著鏡子一直練一直練。有時候也受到很多委屈,但她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給我感覺很有力量,我也希望可以有這樣的機會站上舞臺。”

    但童年的劉雨昕根本不擅長表演,她不愛講話,被同學形容讓她講話像擠牙膏一樣。于是在選課外班時,她選了舞蹈,先學了芭蕾,但發現自己跳不來。第一次登臺她記不清是不是幼兒園了,“讓我跳芭蕾,就很尷尬。”等看到街舞,相見恨晚,她驚喜地發現這個很帥。

    媽媽看出了她對街舞的愛并有意培養她。因為自己年輕時沒辦法真正追求喜歡的東西,媽媽希望女兒不要像自己一樣留遺憾。

    于是12 歲,在和母親當年進藝校同樣的年紀,劉雨昕認定了舞蹈是她的天命,離開了家,北上開啟了專業舞者之路。

    在北京現代音樂學院,她開始過寄宿生活,卻一點也不覺得悲慘,反而有特別自由的感覺。“讓我感覺‘逃脫’了家人的目光范圍,可以染發了。”在來北京前,她就留起了短發,后來一直是短發。染發,她只染劉海,“我那時候戴個藍色的毛線帽,買染發膏自己在寢室每天給劉海換一個顏色,藍的、綠的、粉的、紫的我全部染了。”

    當然努力練舞更不在話下,她開始跳POPPING(震感舞),“就每天練,睡覺練洗澡練,因為它是一個肌肉記憶。”POPPING其實大多是男孩子在跳,女生的身材結構跟男生不太一樣,肌肉也不如男生多,她還配合做俯臥撐。打扮也越來越中性,逐漸形成了鮮明的個人風格。

    為什么這么愛跳街舞?因為舞蹈帶給她的快樂是,“就是做自己,因為它不受束縛地釋放了你的身體。”比如她跳舞后開始慢慢變得話多了,17 歲開始健談起來。這也是她一直要自己去成長,“我做這一行必須要會表達,媽媽也會給我建議,總說讓你少走彎路。”

    終于,2020 年她征服了舞臺,光芒四射。作為她一路以來的導師,媽媽是怎樣的感受?“說實話我參加比賽蠻多的,這個我也不會避諱。其實她有點麻木,但她肯定是開心的。她說你一定要繼續學習,因為我想走更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