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 | 再讓他撒一陣子的野

    就連沙漠自己事先也未曾想到,自己的2021年會這么“忙不迭”。先是電影長片處女作《我要我們在一起》順利公映并一舉拿下3.2億元票房。然后便是參與青年導演創制真人秀《開拍吧電影》,在這般“一飛沖天”的局面下,我們還能和他談論些什么呢?

    沙漠 | 再讓他撒一陣子的野

    沙漠

    人物檔案:

    沙漠

    導演

    1990 年1 月11 日

    摩羯座

    代表作《你好,舊時光》、《我要我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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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漠

    于“創作”而言無比重要的時刻,總是發生在沒有人看得到的“幽暗的夜晚”.沙漠說起自己職業生涯里的“決定性瞬間”時,是浪漫大過頹然的。

    他在《開拍吧電影》中拍攝的第三部短片,就讓他經歷了一次從業許多年來都沒有過的難關。

    對過去很長一段時間的沙漠而言,他“只能拍自己理解得了的故事和情感”.雖然有一些創作并非自己原創,那也是在一個足夠漫長的創作周期里讓他可以從容地把原故事“吃干凈嚼碎了”變成自己可以體會和認同的感情,再輸出出去。

    但這一次面對的“考題”,卻是他完全陌生的.一個完整的劇本,可以被概括為“黑色幽默”

    的風格,這是與他多年來的本性和優勢相悖的,而他要在一天內將其吃透并且開始“影視化”的創作。

    他在攝影機和周遭人都看不見的地方,不停地問自己:你既然已經被規定了要去做這件事,那么好,你到底喜歡這個故事的什么?你到底對這里面的哪部分有共情?一個導演,必須在他面前要創作的故事里找到共情.“我覺得我最擅長的還是情感的表達,當你抓不住的時候就很痛苦了。”

    最痛苦、最想不到出路的時候,沙漠選擇了:先睡一覺。“保證好休息,萬一夢里能有什么靈感來幫忙呢。”說得倒輕巧,你看著他苦笑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可能這么簡單就解決掉。

    后來,事情倒確實開始朝著相對“輕盈”的方向前進了,他開始像做爵士樂一樣與編劇、演員們一道,把原本那個故事用自己的理解“解構”了.“就下棋吧,走一步看一步。”

    “所以這次對我來說真的是全新的體驗,我又發掘了我人生中新的創作的一面……原來我也可以即興。”沙漠把這次命題作文之下的自我放飛形容成是在“鬼門關”里走過了一遭。不逼迫自己一下恐怕真的不知道,“原來這樣也可以”,原來做導演的方式,不止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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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漠

    Q&A:

    你在這幾年的實踐里,觀察和總結出了什么青年導演身上容易出現的問題嗎?

    沙漠:關于這個問題,我之前真的還想過一些大詞兒,但就在我剛才開車來的路上,我突然想到,是“傾聽”。

    你拍的短片《小大人》,你說過這個故事是10 年前就在你腦子里的,但是今年拍的時候,你把結尾改掉了,過去那個結尾更詩意,所以為什么會有這個變化呢?你的“詩意”呢?

    沙漠:說實話,從拍電影開始,我就一直在一種“公”與“私”的對抗之間。你有你的私心,你會想這樣去任性而為,但“任性而為”的時候,或許就會缺少和觀眾之間的橋梁,怎么達到這個平衡點,是我一直在每一部作品中都在摸索的。

    你認為自己目前在創作上遇到的最大障礙和局限是什么?

    沙漠:時間。最局限我的是:時間不夠用。一是從創作上來講(時間)不夠用;二是我才踏上真正的創作之路,我只是剛剛開始表達,但大家還沒有看到我過多的作品,就習慣去定義我,其實我還沒有把更多的東西呈現出來。

    我們上一次見面是五個月前,當時我記得你還說,你已經感覺自己把所有的作品類型和創作方式都嘗試過了……

    沙漠:對,五個月了,我成長了,你要允許我成長呀!從上次見面到現在,我基本保持了一個月一支短片的頻率在拍攝,這種快速的創作和即時的反饋讓我一直處在碰撞、思考和判斷、抉擇里,特別像回學校回爐的感覺,不停地在交作業,拿到卷子發回來,再學,再考試。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一個導演最好能晚一點找到所謂的風格和類型,應該先去嘗試,去享受創作的樂趣。

    攝影:余祥 / 策劃:葛海晨 / 采訪 & 撰文:呂彥妮 / 統籌:李豪佳、王行易 / 形象:蒲安 / 化妝:霍文 / 發型:森森 / 服裝統籌:文佳佳